(⊙o⊙)

·涉及到一点叶橙

·张副队永远这么苏，只是为什么我写的张副队总是话很多？咳虽然及不上黄少万一

·嗯一直觉得张副队在某些时刻其实挺热情的终于被我写出来了

楚云秀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，昨夜的酒精还没完全散去，刺激着她的神经频频阵痛。全然陌生的天花板迫使她回忆昨晚的剧情，略有些恍惚。

嗯？恍惚？

昨天刚抵达苏黎世，室友苏沐橙找叶修逛街去了，她出来瞎逛偶遇了同样一个人的张新杰。他被她强行拉去喝酒，大概还被抱怨了羡慕霸图里老韩说话的分量之类的。张新杰似乎有想阻止她喝来着，非但没劝住，还被她强吻了。

这段记忆一点都不像幻觉。所以应该是真的。

这个，画面太美不敢看。

“秀秀，醒了？还记得昨晚谁送你回来的吗？”苏沐橙从厕所里出来后问。

“老张？”反正脸都已经丢了，老实承认总好过欲盖弥彰。

碰面的时候十几号人都在，张新杰神清气爽，站姿笔直，目不斜视，毫无尴尬之色。反倒叫楚云秀有些不爽。虽然也不能指望人哭着找她负责，却也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一派风光霁月。

一打照面，自然有八卦的人问起她和张新杰的事，而后隐隐有发展成全体讨论的趋势。领队正好整以暇地抽着烟，完全没有插手事态的样子。她也给自己点了支烟，“沐沐抛弃我跟老叶跑了，不准我心情不好喝两杯？刚好被老张碰到送送我，值得讨论这么久？说·正·事。”

够轻描淡写，不错。楚云秀给自己点了个赞。

对面的牧师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。她回了个白眼。

跟自己的精神不佳相反，张新杰还真没一点宿醉后的症状，她用力回想了半天，没找到他动过杯子的记忆。

啧，看样子是楚云秀用的强没跑了。她好容易酝酿出了点悔不当初的情绪。

回国后一行人在B市召开记者会，又逗留了几天，才各回各家。因为航班不同，走得零零散散，有先有后。楚云秀的机票算比较晚，队友走得七七八八了，满以为不会有人同行，没想到又那么巧遇到了张新杰。

冤家路窄？狭路相逢？楚云秀脑子里一下蹦出好几个词，好像又都不大合适。

张新杰很绅士地帮她叫车搬行李，一路送进候机厅。为了不引人注意，两个人还特地选了家冷清的咖啡店，点了一杯咖啡一杯茶坐着。

“楚队还记得那天跟我说的话吗？”

“哪天？”她不是选择性失忆，而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在苏黎世没提起，一晃一个月，当她以为这事就简单揭过去了，这人又提了起来。“你说…我喝酒那天？”

说实话她还真有点记得。明知道过一周就开始正式比赛，她怎么也不会没分寸到喝到酩酊大醉，只是没想到那几杯后劲够足，这才着了道。虽然具体是没法想起，但大致印象还有一些：她有说过对烟雨现状的无奈，吐槽过新追的电视剧，甚至貌似还提了来烟雨前暗恋的男生。想了一溜，也没想起有什么值得张新杰旧事重提的把柄。

“看样子你已经忘了。”张新杰推推眼镜，“你命令我做你男朋友。”

“噗——”她当场喷了一口咖啡，“张新杰，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！”她脑门被夹了被雷劈了都不会说这种话。

“你喝醉了，所以肯定也不记得当时我答应了。”

楚云秀顿时觉得公共场合，跟张心脏争论自己到底说没说这话实在有些丢分。况且，她有把握自己喝醉了也百分之九十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，但是张新杰诳她又有什么意义。他喜欢她？也太玄幻。

张新杰仿佛看出她的迟疑似的，继续佐证：“所以，照理从那天起我们就是情侣关系。不然我做什么这几天都留在B市，我是为了送你。”

我了个去。好一出狗血剧。“你喜欢我？！”

“你不喜欢我？”

这走势，楚云秀瞬间想到了前天看的片，那女配撕心裂肺地质问男主“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”。脑补了一下张新杰一脸沉痛地问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”的样子，顿时有点晕。尼玛，有点震撼。她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扭曲。她倒是不怕张新杰在意强吻这件事，反而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。楚云秀活了二十几年，没正经谈过朋友，自然也没吻过异性，也许是张新杰喜欢干净的缘故，她不讨厌他身上的味道，也不排斥他的回抱。至于后来他的回应，她就真的想不起来了。

不讨厌，也不排斥，也许还称的上有点喜欢？“行，我同意、不，是你同意了。我们现在在交往。”这拗口的，她舌头都要闪了。

最后是张新杰送她登机，临别前在她额头印了个吻。

“得寸进尺吧你，张新杰。”

“这叫合情合理。”

“回见，云秀。”

这真是最糟糕的心动。

很久以后楚云秀也没闹明白当时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鬼迷心窍。就这么把自己的初恋草率交代了简直不科学。

虽然她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，谈一场你情我愿的恋爱没什么不好。可对象是张新杰本身就很奇怪了。

以及她最终也没闹明白，自己是不是真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对张新杰说了这等……“强取豪夺”的话？

张新杰迅速进入角色，两个人像普通男女一样谈起了恋爱。

——约会，接吻，上床，结婚或者分手。成年人恋爱的标准流程。

楚云秀觉得正好，趁着现在感觉不错的时候把这些都做完。谁知道明天自己还喜不喜欢张新杰？

她觉得很新鲜，两颗永远不会相遇的星球偶然爆发出巨大能量，匪夷所思。而霸图的这位联盟第一奶是否也是因为这份新鲜感呢？另外谁来告诉她，人前不苟言笑的牧师大大晚上都是被什么给附身了，热情地能把她拆了？

只能往好处想，云秀女王魅力十足；张新杰似乎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和技巧，两个人床上和谐，身心愉悦。

感觉是不坏，无非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怅然。楚云秀知道，自己怕是真的喜欢张新杰，才会对这份不确定在意起来。合则来，不合则散，这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态度。才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，成天吵着要安全感。

找苏沐橙吐槽，好友表示自己跟叶修十几年相处从不知道“忐忑”为何物——毫无参考价值。

晚上打电话的时候，楚云秀问电话另一头的男友：“张新杰，你最近怎么不管我了？不早睡不喝茶不运动了？”

“我以为你烦。”

“……是挺烦。”她觉得自己还真有病，“就是不习惯！”

“真的想我管你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，张新杰？”

分享着最亲密的关系，却连对方的心意也不敢确定。严格说来，双方认真的表白都没有过。不问不甘心，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紧张也太无趣了。

“一个男人愿意耐下来心来在床上取悦一个女人，除了爱能有多少原因？把我跟你带入想一想。”一如既往的声音。“我喜欢你。真的，很喜欢。”

成年人式的表达方式，让她一时意外。“…我也是。”

“张新杰，你听到没？”

片刻的沉默后是轻微的叹气声。“云秀，你这样说我今天没法准时睡着。”

——牧师大大您说情话也很高杆。

于是这一年，张新杰花了一整个夏休的时间身体力行，替楚队长树立信心。

苏沐橙和叶修结婚的当天，新娘把捧花送给了楚云秀，当时的她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。

婚礼结束后男友问她原因，她蹙了个眉说“结婚？没概念”。

“跟我在一起，最终不是嫁给我吗？”

——楚云秀想，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。

“云秀，我没法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整天陪着你，如果你觉得不安，告诉我该做什么，不管是婚姻还是别的，我都可以做到。”

——但是喜欢他，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“云秀？”

“张新杰你……言情剧一点都不适合你。”因为就觉得他适合无口的白大褂医生之类的形象。“刚才如果那算是求婚的话，麻烦重来。”

重来楚姐姐就好好考虑。

刚冒出这个念头来的楚队长，舌尖就已经被夺走。

不确定的未来不是重点。重要的是两情相悦，才会不够清醒，会想以婚姻为承诺。

所以，去他妹的成年人的恋爱。

就算是最糟糕的心动，张新杰也会给楚云秀最完美的谢幕。